第11章_一个爹爹三个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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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  “你们可别客气,我难得请一次客,爱吃什么点什么,千万别替我省钱啊。”我挺胸抬头当先而入,虽然脸上还罩着帽纱。

  店小二听见我说话,殷勤地迎上来:“几位客官,不好意思,小店今天客满了,恐怕还有一阵子才能有空座呢,怕饿着各位,不如另请……”

  我一把掀开帽纱的下沿,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,凶凶地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,大爷我有的是钱,快给大爷腾一个雅间出来!”

  那小二不卑不亢地一笑,躬身道:“公子说哪里话,您是小店衣食父母,怎么敢得罪?确实今天不巧了,您来迟了些,这满座的客人都是客人,您叫我赶谁也不好,是不是?”

  “我管你赶谁?反正大爷今天在这儿吃定了,还想在这地面上混的,快照大爷吩咐的去办!”

  我威风凛凛地说完,小声问楼京淮,“觉得怎么样,一般的恶霸都是这样说的吧?”

  楼京淮忍着笑点点头。

  “公子您开玩笑了,”店小二把手巾朝脖子上搭,冷冷一笑,“我们一品堂全靠来往的客官们帮衬才在京城这地面上小有薄名,到现在为止,还真没碰上不赏脸的客人。”

  “大胆!敢跟我顶嘴,阿牛阿发,给我把这个店子砸了!”

  阿牛应了一声,上前几步。阿发则陪着笑问:“太爷,真要砸?”

  “砸!”

  “太爷,这可是咱们自己家开的酒楼……”

  “我知道!砸!”

  阿牛阿发走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前,运了运气。我看看店小二,他还是一脸不在乎的表情,好象吃准了我们不敢真的动手一样。

  “喂,这里被砸了你会被老板炒掉的哦。”齐齐说。

  “不会的,他是这里的红牌,二哥才不会炒他。”席天说。

  “啊,酒楼也有红牌?我以为只有妓院才有哩……”

  “太爷,我们真的砸了啊?”阿发再次确认。

  我恨恨地瞪了店小二一眼,扁扁嘴,揪揪他的衣角,粉委屈地说:“我今天真的是请客啦,小纪啊,你就不会想办法给我弄几个位置嘛。”

  店小二低头看了我一会,嘴向两边一裂,露出洁白的牙齿,“哟,这不是太爷吗?您早点用平常方式说话,我不就知道是您了嘛,刚才那凶神恶煞的,害我愣没认出您来!”

  我嘟起嘴,又横了他一眼,抱怨道:“小愿真是的,尽请象你这样的怪胎来做事,真奇怪这酒楼居然还没有倒。

  “爹,我记得小纪哥不是二哥请的,是被您捡回来放在这里的啊。”席天甜甜地说。

  “小天,连你也跟着欺负爹爹……”

  “太爷,您到底请不请客?老奴都饿晕了。”福伯问。

  “请……当然请,可是死小纪不给我们座位嘛,要不这样,我请你们去吃西市王老伯摊子上的葱油面?”

  “>_<………”

  “太爷,您请客的档次降的也太……太猛了一些吧……”小珠揉揉圆圆的肚子道。

  小纪双手抱胸笑了起来,“好了,不闹了,太爷这边请,刚好空着一桌。”手巾一扬,潇洒地一弯腰,大堂上满座的吸口水声。

  “我知道他为什么是红牌了。”齐齐喃喃地说。

  我偷偷问福伯:“小纪真的算是万人迷吗?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?”

  “因为你每天都照镜子看你自己的脸!”

  “你们知道吗?前几天涪威小侯爷和敬纲国舅为了争着要小纪上菜,在这里打的好热闹呢。”楼京淮粉八卦地说。

  “几位想吃点什么?”明明去端茶的小纪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,阴森森地问,吓了两人一跳。

  “随……随便……”京淮心虚地转过头。

  “红烧肉。”阿牛说。

  小纪啪的把菜单敲在他头上,“你真说得出口,到一品堂来吃红烧肉?这是素斋!”

  “红烧笋子……”阿发说。

  又是啪的一记重敲,“竹乃君子,笋就是年轻的竹子,你想把一位年轻的君子拿来红烧?”

  “清水白菜……”小珠捂着头说。

  半晌没有动静,小珠松一口气放下手,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响,“笨啊,难得太爷请客,不好好宰他一顿更待何时?清水白菜,你替谁省钱啊?”

  “小纪你帮我们做主吧。”福伯说。

  红牌店小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“果然不愧是当总管的人,你们三个学着点!”说罢施施然去了。

  “你说还有人抢着要他来点菜送菜?”我问。

  “多着呢。”

  “这年头………大家怎么都这么自虐啊?”我摇头感叹。

  菜上得倒挺快,配的也好。不过楼京淮说这是因为小纪当我们是自己人的缘故,如果遇上他看着不顺眼的客人,会狠狠狠地宰的。

  正吃着,就看见小纪手里拖着一个客人出门海扁,据另一个店小二说那人居然敢乱摸小纪的屁股。

  “又是不懂事的外地人啊。”福伯长叹感慨道。

  “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……”楼京淮沉思苦想道。

  “那个人带的香囊,好象是明黄色的……”齐齐咬着手帕道。

  楼京淮刷得跳了起来,向外奔去,正好与走进来的小纪撞个满怀。

  “那个人呢?”

  “哪个?”

  “你刚才拖出去的那个。”

  “那不是人,那是头猪。”

  “你知道那头猪是谁吗?”

  “谁啊?”

  “今天到访的南安王爷的世子!”

  “那又怎么样?”

  “怎么样?你………算了,你先说你把那个人弄哪儿去了?”

  “哪个人?”

  “好吧,这么说,你把那头猪弄哪儿去了?”

  “后面巷子的阴沟里。”

  楼京淮跑了出去。

  “性子真急,我还没说完呢,阴沟里的是猪皮,猪身子丢进护城河了。”小纪摇摇头。

  “啊?你杀人哪?”我尖叫。

  “他会游泳。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 “所有的猪都会游泳。”

  “万一他特别笨,不会呢?”

  “我在岸上看了一会儿,看他游起来才走的。”

  “这种天气游泳………”齐齐说。

  小天打了个冷颤。

  “你快逃吧,南安王爷不会放过你的。”我劝道。

  “没事。”福伯说。

  我瞪向他。

  “这个世子一天到晚作奸犯科,南安王爷早就恨得牙痒痒,不会替他出头的。”

  “那可不一定,到底是自己的骨肉。”

  “也不是。”

  “啊?”

  “是过继的。只有那个郡主是亲生的。”

  “福伯……”

  “嗯?”

  “我怎么觉得对这些体面人家的秘辛,你好象知道的不少嘛。”

  “太爷夸奖了,老奴喜欢收集这个。”

  “那继续吃饭吧。”

  于是接着吃,席天频频朝门口张望,但楼京淮一直没回来。

  “别等了,”小纪送菜上来,摸摸他的头,“你那个京淮哥聪明着呢,一听说东码头有个裸男上岸,立即就赶去了。”

  席天失望地垮下脸。

  吃完饭,又喝了点汤,休息了一会儿,正准备起身走人,门外突然一阵喧闹,一群人一拥而进,当先的一个脸色青白,浑身直抖。

  “这是谁啊?”我问。

  “刚才那头猪。”福伯道。

  南安世子指着小纪大骂道:“臭小子,给你脸不要脸,来人啊,给我打!”

  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
  “爹,你怎么啦?”席天问。

  “小纪一直欺负我,我早就想把他拿来打一顿了,今天终于有人肯替我出这口气,真高兴啊。”

  “别高兴得太早哦。”这句话不是福伯说的,是齐齐说的。

  我看他一眼,他耸耸肩,“我只是觉得当红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的。”

  “可是小纪不会武功啊。”我说。

  “骗人!他刚才明明把那头猪拖出去海扁……”

  这时一群打手已经围了上来,小纪撇嘴冰冷地一笑,扬手洒出一蓬白色粉末,面前一圈人迎风便倒,软成一团。

  “他只是比较擅长用药而已。”我说。

  “这种软骨散用起来很方便的,还不用麻烦配解药,用冷水一冲就恢复了。”福伯补充解释。

  “怪不得那头猪刚刚去游泳……”齐齐喃喃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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