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8 章_公子不我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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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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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早朝时分,秦王正襟危坐于坐床之上,主持朝政。

  台阶下的文武官员们分列而坐。在台下中央的位置,平淮令正恭谨地向秦王汇报关于京畿地区的物价调控事宜。

  平淮令是秦王室宗亲,今年岁数已过五旬,说起话来声音苍老,语调缓慢。秦王只听了一会儿就开始心不在焉,他一手偏拄过头,眼睛虽是看向平淮令的方向,脑中的思绪却如信马由缰,眨眼间就跑出去数十丈远。

  他的眼神渺远,忽地回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往事。

  在他年纪尚幼的时候,他的父亲先秦王就去世了;他的母亲先秦太后力排众议,将他扶植上位。然而,太后也自此开始了她几十年的摄政生涯,甚至在他长大成人后依旧没有完全还政。

  在他刚刚十五成童的这一年,母亲便自作主张,要为他求娶一名楚国王后。年轻的秦王心中满是不甘,太后便是楚人,若新王后又是楚人,那他的秦宫的日子便不用再过下去了。

  恰巧在这个时候,刚成立没几年的韩国君王邀请他前往新郑会盟。几年前,地处秦国东方的郑国爆发了内乱,结果韩国趁虚而入,吞并了郑国。曾经的一代春秋霸主就此湮灭。

  韩王此次的邀约未尝没有向他这个西方邻居示好之意。

  他认为这是个避开母亲威逼的良机,于是便连个招呼都没打,直接随同使团一道去了新郑。

  娶郑姬,不过是一个偶然。

  他为躲避风头而来,一路上兴致并不高,就算人到了新郑,脸上也带出些寡欢来。韩侯似乎是看出他情绪低落,故而在接风晚宴上专门准备了隆重的歌舞表演。

  韩虽灭郑,郑风犹存。郑音轻快,郑舞曼妙,他却只顾着手里的酒爵,举杯不停。

  在秦国,他可没有机会能够如现在这般痛饮。

  就这样,他一杯又一杯,直喝到酒酣耳热,正飘飘然之时,耳中忽地听到周围人群发出齐声的惊叹。

  他心中不屑,给自己又倒了一杯,这才向着场上随意一瞥。

  只一瞥之间,他就再也移不开视线。他的眼瞳中映入了一个惊鸿艳影般的女子。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,却能清晰地看出她纤细的身条。

  那女子是一众舞姬的领舞,此时她正在做一个向后仰倒的动作,只见她的细腰弯向后,双臂也跟着向后,那两管纁红色的水袖被她举重若轻的一抛,就随着她弯下的腰肢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。

  在座众人又发出了一片惊叹。他的视线也被那女子牢牢吸引住,手中的温酒已经凉了,可他却完全忘记了喝。

  一舞作毕,满室皆静默了一瞬,再就是喝彩声、呼哨声,不绝如雷动。

  他这时才醒转过来,刚把手中的酒爵放下,却见那领舞的女子在满座的轰然声中莲步轻移,不是向着韩王的方向,而是向着自己的这方。

  没等那女子近身上前,他身边的两名侍卫忽地拔剑出鞘,剑锋冷冷地指向了她。

  那女子被惊得颤了一下,他倏然站起身,伸手示意众人都退下。

  那女子就谦卑地跪在地上,等到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,她突然大胆地抬起了头。

  他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,只见一张秀美的脸上涂了脂粉丹朱,乌发束起,上带雕花的发饰,更显云鬓花容。她分明是跪在地上,脖子却挺得直直的,一双眉眼略垂,一身风尘盛装之中却混杂着一丝违和的高贵与纯真。

  她的一双眼,不闪不避,就那样直直地和他对望。

  他听到自己问道,“你想要什么?”

  那女子匍匐到自己的脚边,眼波如丝,向他一笑,道,“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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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秦王怜惜。”

  厅堂里的众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,周围一下变得静悄悄的。韩王的眼中似有千万支利箭,想要把那女子透胸射个对穿。

 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,可心中却忽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。

  这个女人的出现难道不正是一个天赐良机吗?

  何况,她生得漂亮,性子又果敢。

  他就喜欢有胆量的人,想在秦国的后宫生存,也正需要胆量。

  他带了郑姬和她的家人一同回了秦国。

  他不告而别,又携了个女子同归。母亲如他所预料那般,心生怒气。

  生气归生气,求个楚国王后的事情却也因此告吹。他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所做的决断。

  郑姬绝对是位出挑的美人,她不仅能歌善舞,而且仪态大方。那日洗尽了她脸上的铅华,他才看出她眉宇间潜藏着的稚嫩,原来她尚未及笄。

  他是真的喜欢郑姬,他愿意看她的笑靥,愿意看她的娇嗔,愿意和她说话,愿意有她相陪。

  四年后,他们的孩子,也是他的长子,出生了。

  她喜欢海棠杜梨,他就化用“终南何有?有纪有堂。”以此来命名他的长子。

  他对这个长子充满了期望,他暗中发誓,一定要亲自教导他、培养他。

  他甚至早就做出了决定,百年之后,秦国的基业就要交到纪堂的手中。

  一年后,他到了二十弱冠的年纪。

  先是有蔡国国君因受楚国威胁,为求庇护,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;再有原蜀国的公主流落秦国,也进了他的后宫。就这样,后来又有了赵女、齐女等女子纷纷进了秦廷,他的后宫便因此慢慢地充盈了起来。

  他抱着一股报复的快感,把这些来自各个地方,却偏偏没有一个是来自楚地的女子,全部欣然接纳了。

  他和郑姬,无形之间却越走越远。

  他以为郑姬会求他立后,可是她只字不提,生下长子时她不曾说,后宫人满时她更不会说。

  他喜欢她的知进退识大体,因为就算是她提了,他也不会应允。

  区区一届韩宫中的舞女,有朝一日竟能成为列候的夫人,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。

  三年后,蔡姬为他生下了第二个儿子。有了次子,他也非常高兴,但他心中最钟爱的还是郑姬和她的儿子。

  这一年,因为羌人频繁进犯,他便把朝中政事交托给了母亲,自己只身带兵出征。

  等他在外征战半年后再回来,后宫却变了个样子。

  他的长子被母亲抱到了身边,小小的男孩字还认不全,就每日跟随母亲上朝,学习政事。

  而母亲教他的,更是她那一套亲楚连横的政事论调,就连选出来教纪堂的博士官也不单单只有法家传人,而是各个学派齐备。

  他知道,母亲对他其实并不满意,她如此做,是想培养出来一个与他不同的继承人。

  他大发脾气,却无计可施。

  纪堂是他最瞩目的儿子,他从小就聪明活泼,十分懂事。此番被母亲抱走,他心中对郑姬着实有些很深的怨言,可连他都无法和母亲抗衡,又何况她一个后宫女子呢。

  他把心中的怨怼咽下。

  他还是会常常去郑姬那里,也会不时去其他女子那里。

  后宫陆陆续续地又有人生子产女,可他再没了当年长子出生之时的兴奋,且他从博士官们口中得知,这些孩子大多资质平平。

  当他第十个儿子出生时,他连看都没看,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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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打发内侍象征性地过去问了一声。

  不知为何,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,只想去看望郑姬和纪堂。

  郑姬的住处有一大片的海棠花。正值海棠盛开的时节,他看了繁花满枝,心情突然好转了起来。

  他避开服侍的下人,悄悄走到了她打开的窗前。

  郑姬正和她的侍女在屋中闲话。

  那侍女迟疑道,“公主,听说陛下今天又新得了一个儿子。”

  他吃了一惊,公主?什么公主?

  郑姬一向柔婉的声音响起,语气却是淡淡的,“...是吗?陛下子孙兴旺,这是好事。”

  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
  那侍女犹豫了一下,道,“公主,若是难过,便不要硬撑了...”

  郑姬叹了口气,轻声道,“这有什么好难过呢?在我小的时候,母亲曾和我讲过一个故事。咱们郑国历公时,朝中有个大臣叫祭仲,他有个女儿叫雍姬。有一天,雍姬问她的母亲,‘父与夫孰亲?’,就是问‘父亲和丈夫,哪个更亲近些’?”

  那侍女问道,“她母亲怎么回答呢?”

  郑姬道,“雍姬的母亲说,‘人尽夫也,父一而已,胡可比也?’父亲只能有一个罢了,而丈夫却是个男人就可做,这两个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呢?”

  她的语气不冷不热,他甚至能在其中听到一丝笑音。

  他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,却又听到那人缓缓道,“我如今根本不期盼别的,只愿太后不负我所托,愿我郑国最后的血脉能在这里延续下去...”

  女子的话还未尽,他就铁青着脸踹开了门。

  那侍女慌忙站起身,惊道,“陛下?!”

  他一把将她吼了出去,“给我滚出去。”

  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花容月貌,比初见时出落的姿容更盛。她的脸色有些发白,但还是有礼地慢慢起了身,平静地看向了他。

  他的眼睛都红了,胸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无边的暴戾,此时此刻只想把她撕个粉碎。

  他一下就把她推倒在床上,紧接着硬生生地将她的衣裳撕剥开来。

  他的动作粗暴,语气凶狠,道,“好个郑国公主!你好!你好的很!”

  语毕,他再不多言,只发疯了似的一次次地折磨她。她却始终一声不吭,咬着唇任他施为。

  不知多过了多久,外面的天都黑了,他精疲力尽,这才倒在了她的旁边。见他终于停下来了,郑姬立刻拖着疲敝至极的身子转过身。

  她刚转过去,却被他用力地搂进了怀里。

  他探头抵住她的耳垂,道,“‘人尽夫也’,难怪你那时不管不顾,定要寡人带你离开。”

  “郑公主,亡国的日子,不好过吧?”

  郑姬似乎回想起了她在韩宫中的往事,她双肩瑟缩了一下,又听他道,“从今往后,别想着能逃过。你不愿意看见寡人,寡人就偏要出现在你面前。你既然狠心把寡人的长子送走,那你就再赔寡人一个儿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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