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.架空民国文03你的厂很好,现在是我……_直女穿进生子文(快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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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.架空民国文03你的厂很好,现在是我……

  赵老太爷死得很不体面,所以赵老太太因此气到中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。

  这是易申刚听到消息时候的想法。

  然而随后她得知了一点细节。

  赵老太爷三孙子满月,对赵家以后枝繁叶茂充满畅想,于是宿在玉姨娘屋里,试图老树开花,让玉姨娘也开个枝散个叶。然而老骥伏枥虽然志在千里,但身体状况实在不佳。

  于是在玉姨娘反对无效的情况下,赵老太爷吃了点不该吃的药,然后……死了。

  赵老太爷去了之后,玉姨娘把外衣一穿,不知和白姨娘、乔姨娘说了什么。她在屋里给老太爷的尸身整理遗容,另外两位姨娘连夜去找老太太。

  老太太闻言大惊,一边让叫大夫来看是不是能抢救一下,一边不顾身体老迈,冲进玉姨娘的卧房准备找她算账。

  后面的事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。

  大夫来了之后,断定赵老太爷死于马上风,赵老太太则是大喜大悲之下中风,以后只能歪着嘴麻着半边身子吃饭了。

  灵堂当天就搭了起来,不过只有赵执安和几位老姨娘披麻戴孝跪着守灵。老太太瘫着半边身子,当然没办法守灵。易申刚出月子,每天过去走一趟便好。

  赵家大爷赵执平刚和赵老太爷吵过架,接到死讯的时候以为家人在开玩笑,差点当场把报信的人打死。

  后来好说歹说他倒是回来了,不过没带妻女,只他一个人。

  赵执平刚到赵家门口,就被惊到了。他拉住门口披着麻衣的下人:“怎么回事?我爹真没了?”

  去请他的下人都快哭了:“大爷,奴才怎么敢骗您?”

  赵执平顾不上和他争辩,接过下人手里的粗麻衣披在身上,快步走进门,看到满府挂的白布,心下越来越惊。等到了灵堂,看到里面摆着棺椁,赵老太爷的黑白画像就挂在当中,不禁愣住了。

  赵执安在外面人“大爷”的叫声中回过神,转身看过去。

  赵执平快步走过去,一迭声地问“到底怎么回事,为何不早告诉我?——母亲呢,母亲为何不在这里?”

  赵执安哭得有点头晕,下意识地推他:“大哥,别晃,我头晕。”

  赵老太太身边的汪嬷嬷低声把事情对赵执平说了。赵执平愣了好一阵:“母亲……中风了?”

  赵执安擦擦眼泪:“娘现在说话不清楚,咱们还得商量商量……”他看看后面跪的三个姨娘,觉得在灵堂里说这事不妥,便起身拉赵执平出去。

  “大哥,”到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1页/共13页灵堂外头,赵执安才又说道,“爹之前就想把几个姨奶奶打发出去的,你知道的,她们是被封建制度压迫的苦难人,让她们出去自食其力,她们才能成为自主的人。不过后来三郎出生,这事就耽搁了。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……咱们得商量商量,怎么安排几位姨娘。”

  赵执平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神情:“让她们出去自食其力?你在逗我?”

  赵执安满头雾水:“怎么可能?这话不对吗?”

  赵执平一直知道自家老爹和弟弟脑子都有毛病,但他不知道居然病得这么重。

 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掰扯,因为按照他以往的经验,这事不可能掰扯清楚。

  他换了个更重要的话题:“怎么安排父亲的姨娘,这只是小事。父亲没了,商会会长的位子你能担起来吗?工厂厂长的位子你能担起来吗?”

  赵执安:“……”他还真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
  “……应该不能的吧?”赵执安不确定地说,“这两年那些老家伙连爹都不怎么服气,我怎么可能——”他突然意识到什么,抬头看赵执平:“哥,不是还有你吗?爹活着的时候你不能承欢膝下,孝顺他老人家,现在爹走了,你难道不应该担起重任?”

  赵执平:????你他娘的可真会说话,要是换一个对权力有点兴趣的哥,非得被你这话感动得哭出来不可。

  然而他不是。

  赵执平忍着不耐烦说:“我就差被父亲开出家谱了,我回来处理生意?那也要别人服气才行啊!”

  赵执安便有些丧气。他含混道:“先去拜拜爹,你回来还没拜过吧,你刚进门就被我拉出来了。”

  两人再次进了灵堂,赵执安看着赵胜业的背影,对赵执平感慨道:“哥你应该赶紧生个儿子了,不然你死的时候只能让胜业摔盆了。”

  赵执平:????

  赵执平敢打赌,如果换一个人,这时候肯定会把赵执安打死,不管他是不是亲弟弟。不过他是个好哥哥,就当没听见好了。

  赵执平是长子,赵老太爷出殡的时候是要给摔盆的。然而他只守了三天的灵,便说有事要出远门,让赵执安去摔。

  赵执安有点傻眼。

 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执安:“哥,这种事情也能让弟弟代办的?你是爹的长子啊!”

  赵执平耐心解释:“你看,你有儿子,我没有儿子,所以如果我给爹摔盆,不是在咒赵家吗?你已经有三个儿子了,你去正合适。”

  赵执安觉得哪里不对,但是他这些年和赵执平拌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2页/共13页嘴他就从来没赢过,便下意识地去看他娘——然而他娘已经说不清楚话了,于是他又看易申。

  易申这些天借着赵三郎太重,她月子没坐好的理由,一直在偷懒,今天好不容易决定在灵堂待上一个时辰做做样子,就遇上了这种事。

  她问赵执安:“大伯远行所为何事?”

  赵执平皱着眉:“总归是重要的事,非常重要。”

  赵执安不服气:“送死者以当大事,还有比爹出殡更重要的事?”

  赵执平略犹豫:“我看过别人家的棉田,亩产都能上三十斤的,咱们家却不到二十斤,我打听过了,用化肥可以增产,但是西洋人的化肥太贵,我听津城的云叔说奉天建了座化肥厂,我想看看能不能买些来。一来一回至少要几个月,我现在不去,难道等开春了去?那时候棉籽都种下了,用什么肥都是白搭。”

  赵执安听了这话,依旧说寒冬腊月去北方难道是为了吃雪,东瀛人哪是那么好相与的;易申却是心里微动。

  “大伯要去奉天?”她试探道,“那边现在可不太平。”

  “东瀛人占了,确实不太平,”赵执平说,“不过东瀛人有罪,他们的肥料能用却也可以用用的。”

  易申便对赵执安说:“大伯去办的也是正事,为了赵家的生意的。”

  赵执安没想到易申根本不帮他说话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
  他无计可施,便试图让赵老太太点头摇头表露点意思。

  但赵老太太本就偏疼小儿子,更何况小儿子生了她的大孙子,她就更偏疼些了。虽然大儿子不摔盆对他以后有些影响,但她迟疑一会儿,还是答应让赵执平去了。

  赵执安连大哥都拗不过,更加拗不过赵老太太。

  “大哥你要是有儿子就好了。”他旧话重提,“摔盆这事就该长子来的。”

  赵执平得了赵老太太准许,不想和赵执安废话,便怼他说:“你还是进步青年呢,摔盆都是封建制度留下来的糟粕,你跟我说这个?”

  赵执安终于悻悻作罢。

  奉天去年九月刚刚被东瀛人占去,现在乱得很。赵执平自然不会带着妻女同去,便将她们送回赵家,拜托易申照顾——现在赵家内宅是易申在管理,赵老太太已经瘫了自然不能再掌家,赵大奶奶始终在外面,掌家难以服众。

  他当着赵执安的面将半年的用度交给易申。赵执安便不满道:“大哥这是做什么?你是赵府的大爷,难道府上还能让大嫂喝西北风?”

  赵执平执意让易申收下:“这些年我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3页/共13页赚的钱也没送回府上,这是我该拿的。”

  易申就忍不住看赵执安一眼:这么些年,赵执安也没往回拿过一文钱。

  他连出去留学都是花的原身的嫁妆!

  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。

  不过她还是想试探赵执平几句,和赵大奶奶、赵大丫一起送他到二门的时候,易申问道:“大伯要去奉天,我听说那边挨着——有个叫苏什么的外国是不是?就是那个苏维埃共和国?”

  赵执平的脚步一顿:“你还知道这个?”

  易申微笑:“隐约听人提起过,名字挺特殊的,就记住了。”

  赵执平也笑笑:“苏维埃共和国是在咱们华国的,瑞金那边建起来的,不过和北边的苏国也有关系,但是是两个地方。”

  易申“恍然大悟”道:“原来是这样,我还以为都是一个地方呢。那大伯去奉天,会路过瑞金吗?”

  赵执平的眼神飘了飘:“不会,不顺路。”

  易申不再多说。她站在一边,看他们夫妻说了几句道别的话,赵执平便出了门。

  赵执平的妻子叫贺书兰,一听爹妈就很有文化的样子。事实也是如此,贺书兰是念中学的时候与赵执平认识的。

  这年头能念得起中学的人家,其实也算不得穷人,只是比不上赵老太太给赵执平找的那家而已。她和赵执平的女儿叫赵维维,不过赵老太太不承认这个名字,因为这名字是赵执平自己取的,没经过他们老两口的允许。

  她甚至不想承认贺书兰作为赵执平妻子的地位。但是她现在说不出话,便只能看着贺书兰和赵维维每天在她眼前转悠,还美其名曰孝顺老人。

  不过贺书兰明显更喜欢和易申待在一起。她还时不时地暗示易申,让她千万要看好赵二丫的脚,千万别让老太太找人给裹上了。

  贺书兰对易申的小脚非常同情:“虽然这样说已故去的长辈不好,但是当年的事确实惊到我了。”她总是这样对易申说,“就算是遗老遗少,也没有女孩子九岁还逼着人裹脚的,你能活到现在,真是福大命大。”

  易申深以为然:“可不是吗。”

  贺书兰手里捧着书,慢慢翻过去一页:“维维四岁的时候老太太还叫人去告诉我,说给维维裹了脚她就认我这个儿媳妇。”

  易申听得好笑,忍不住问道:“你是怎么骂她的?”

  贺书兰道:“我哪能骂老人家呢?我只对她说这话去对你儿子说——然后你猜怎么着?”

  易申满脸同情:“她儿子亲自去骂她了?”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4页/共13页贺书兰便笑了起来:“可不是!”

  赵维维已经八岁,白天是去上初小的,不在家;现在房间里除了她们两人,便只有赵二丫和奶娘在。

  易申见奶娘满脸不认同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,便把她打发出去。

  “她是老太太的人吧?”贺书兰嗤笑一声,“赵家人是真的言行不一。”

  “谁说不是呢?”易申跟着叹气,“赵执安一会儿说我的脚没缠好,比老太太的大五分,一会儿又说我这脚是封建糟粕,但我说去放了他又不肯,真是好生奇怪。”

  贺书兰又翻过一页书。易申见她书上都是一排排的字母,忍不住问:“你看的是什么书?”

  贺书兰将书合上。书皮外面包着的是个杂志封面,是一个旗袍女郎。她小心地将封皮打开,易申看到封面上的字:

  易申倒吸一口冷气。

  贺书兰见她神色不对,问道:“你能看懂?”

  易申这时候摇头就有点晚了。她迟疑片刻,只能点头:“赵执安留过学嘛,拿回来的书我也看过的。”

  贺书兰笑得意味深长:“他的书里可没有讲苏维埃共和国的。”她小心翼翼地把书皮包回去,叹了口气道:“其实我不应该把这书拿出来的,我更不应该给你看的,但是不知怎的——我一见你,便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。”

  易申心说大概是我身上的资产阶级好感度光环的作用吧。

  她知道贺书兰应该和这本书没什么关系。两党合作已经在四五年前破裂,现在这书都可以算作反书。她若真是这本书的执行者,大概是不会堂而皇之地把它拿在手里的,那些人没这么不靠谱。

  易申估计,她是个在经历过皇帝退位、复辟,大总统上位、复辟失败,新的大总统上位却对东瀛人占领奉天不置一词种种事情之后,对民族的前程充满迷惘,试图寻找正确出路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。

  真要是那本书的执行者,易申的[君主立宪]称号对她是不可能有用的。

  贺书兰将包好杂志封面的德版《赤色宣言》塞进怀里,换了一本没有忌讳的时尚杂志出来。

  “赵执安不让你去放足?”贺书兰把话题也换成安全的,“我知道一个很有经验的西医,你要他的电话吗?他在圣安德医院,帮好几个裹足的女子放过脚了。”

  易申便拿出张纸,把电话记下来。

  “现在做手术风险很大,”贺书兰说,“不过科尔斯特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5页/共13页医生医术很高明,他用的麻醉药都和旁人不同,听说他那里没有因为麻醉而死的病人。”

  易申先是对这个“没有因为麻醉而死”所以“艺术很高明”的逻辑感到震惊,随后她觉得哪里不对。

  “什么医生?”易申问道。

  “科尔斯特医生。”贺书兰不明所以,重复了一遍。

  易申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。

  是这个名字实在太普及,还是快穿局的世界真的都成了筛子,哪儿哪儿都能遇到同一个人?

  鉴于她想到这里,系统居然还没有跳出来反驳“我们快穿局的工作不可能有这种纰漏,我们的世界绝不是筛子”,易申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。

  她把记着“圣安德医院”和科尔斯特的名字还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收起来,和贺书兰一起去灵堂。

  虽然她声称产后体虚、贺书兰不受赵老太太承认,所以两人都不用全天守着,但是她们还是要一天三次过去烧纸的。

  何况赵老爷子快要出殡了,那边的客人越来越多,女客自然也有。赵老太太如今这模样,让她接待女客,估计女客们都不乐意,易申无论如何也得出面。

  谁知今天她还没到灵堂,在抄手游廊上便听到二门外面,赵执安和赵氏纺织厂的副厂长争执。

  “罢工罢工,他们都是跟谁学的?”赵执安低声咒骂,“都是被赤党带坏了——难道赵家没给他们发工钱?一个月初工五角银元,熟工四块银元,比别的厂子多得多了,还不扣储蓄金,让他们加些工时有什么不乐意的?”

  副厂长说:“陈家的厂子建了公会,工人要自己管理工厂,咱们家的工人和他们一起罢工三天了,再不上工机器都要闲坏了。”

  赵执安急得团团转:“一群白眼狼!赵家白养他们这么多年!——他们都要什么?”

  副厂长回答:“要求增加酬金,减少工作时长,并建立工会。”

  赵执安恨恨地说:“就应该像六年前那样——让巡捕房打死几个,他们就老实了!”

  副厂长无奈:“二爷,现在不一样了,经过那一次,现在那些工人岂是好应对的?就算巡捕房把他们都抓起来,咱们的厂子也运作不下去了啊?再培养熟工,哪是一天两天能搞好的事情?”

  赵执安反问:“那难道就他们要什么给什么?那他们以后还不狮子大开口,对我们予取予求?”

  副厂长便低头不语。他要是知道怎么做,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赵执安问计了。

  难道他不知道赵老爷子还在灵堂上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6页/共13页摆着,赵家忙得不可开交?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啊!

  赵执安想了想道:“你去问问陈家想怎么做,问到了回来告诉我。”

  副厂长只得离开。

  赵执安走进二门,看到易申和贺书兰,勉强挤出一个笑:“嫂子也在啊——维维呢?还没下学吗?”

  贺书兰道:“三点放学——刚才来的是厂里的管事?”

  赵执安点头:“是副厂长,那群白眼狼又开始作妖了。”

  贺书兰随口应了一声,便不再说话。

  到灵堂给老太爷烧纸的时候,她低声说道:“这叫什么——压榨工人的剩余价值吗?”

  易申也低声说:“你还有《资本论》?”

  贺书兰看她一眼:“我的书多着呢,过些天你闲了,可以去我那看看。”

  易申又笑了笑。

  赵老太爷出殡那天,赵执平果然没回来,是赵执安摔的盆。来客们虽然讶异,但这是赵家的私事,他们也只在窃窃私语了一阵,没有拿着个问到赵家人面前的。

  出殡已毕,赵家又摆了两天丧席,到这时候赵老太爷去世的事务才算告一段落,赵执安也终于有时间去纺织厂里查看情况。

  无论在哪个年代,工人的力量无疑都是十分强大的。此次海城不只有赵氏一个工厂的工人罢工——若真如此,副厂长自己就能做主请巡捕房过来镇压。

  海城包括赵家和赵执安提过的陈家,共有七家本地工厂,外加十余家洋人工厂的工人集体罢工。

  巡捕房倒是想像五六年前那样,直接派人过来威慑一下。

  但是五六年前那次,虽然工人死了不少,但最后是厂主做出妥协才告终的。此次厂主们都觉得若是重蹈覆辙,到最后不单要答应工人的诉求,如果死的人太多了,他们还得费心费力重新培养熟工。

  虽然童工和初工的工资比熟工少得多,但若是厂子里一个熟工都没有,那也就快倒闭了。

  所以等到赵执安过去的时候,副厂长已经和海城其他二十几家的厂主一起,答应了工人的部分请求。

  工会可以建,工资也可以加一点点,但是工时不可以缩短,他们要保证工厂的产出。

  双方对这个结果都不甚满意,不过好歹工人已经复工了,赵执安去厂子里见到如常运转的机器,不禁松了口气。

  副厂长却悄悄告诉他,形势似乎有点不对,因为根据他的暗中观察,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人,似乎下工之后,偶尔会去同一个地方见面。

  至于为什么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7页/共13页用“似乎”呢?因为他派去跟踪的人,往往跟到一半就跟丢了。只是从几人休假的时间还有回家的时间,隐约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联系。

  “这有什么的?”赵执安不以为意:“他们能成什么气候不成?眼里面只有那点小钱,只要工资涨一点,他们不就不再闹了?”

  副厂长还试图解释,赵执安却懒得听了:纺织厂都复工了,产量也基本恢复了正常运转的时候,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

  依他看来副厂长就是杞人忧天嘛!

  其实副厂长还想对他说洋人最近也不大对劲,西洋人和东洋人都不对劲。

  但见赵执安一副不耐烦,大有他再说废话就扣他工钱的架势,副厂长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能决定改日再谈。

  惊蛰前后的时候,赵执平回来了,带回来了两千斤化肥,虽然只够用几十亩地,对赵家的上千亩棉田来说根本不值一提,不过这次搞来两千斤,或许以后可以搞来更多嘛!

  所以也没人嫌少。

  只要能增加产量,就算是几十亩,那对赵家也是一笔进益不是?

  不过他上门来接贺书兰母女回家的时候,易申觉得他走路的姿势不大对。

  尽管刻意遮掩,但还是有点瘸,显然腿上有伤。

  易申便把贺书兰拉到一边,低声提醒她注意些,实在不行找个靠谱的医生看看。

  贺书兰也低声告诉她:“这不算什么,他经常这里伤一点那里伤一点的,我都习惯了。”

  易申:“……”赵大爷真是……

  就算这是个乱世吧,但是不管怎么乱,朱门里也是歌舞升平的。

  赵家在海城是能排的上号的人家,不管世道怎么乱,怎么看赵大爷总也不该是三天两头受伤的人啊!

  易申把这份怀疑记在心里。

  毕竟这是赵执平家里的事,与她无关。

 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,是接管赵氏纺织厂。

  而且她已经快要做到了。

  因为赵执安似乎只从赵老太爷那里继承了反复无常,却忘了继承他爹做生意的本事。

  虽然纺织厂的宫人恢复工作,但还是三天两头的有各种杂事要他处理。现在过了惊蛰,再过半个月棉田也要开始播种,而今年雨水不行,又要引河渠的水灌溉。但河渠又不是赵家一家的,上下游还有其他人家的天也要灌,赵执安每天都焦头烂额,恨不得变出十个八个分|身替他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
  就这还没完呢。

  去年赵老太爷终于决定买进了一套染布的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8页/共13页机器,决定生产深蓝色的棉布。但是白棉布生产出来了,答应供给他们染料的那家染料厂却变卦了。

  大概是看赵老太爷身故,赵家群龙无首,赵执安又是个担不起事的性子,染料厂狮子大张口,已经谈好的价格不作数了,要翻倍。

  赵执安当然不想答应。这就是欺负人嘛!

  但是染料厂的厂长和赵老爷子有旧交,只是口头订了协议,没等签书面的契约,赵老爷子就蹬了腿。

  染料厂的厂长当即便不认账了。

  现在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,就是赵老太爷虽然没来得及签书面契约,但也没付过定金。不然赵家这次就亏大了。

  即便如此,这次这事也不好办。

  毕竟现在华国的染料厂就那么一家成规模的,赵执安不向他们购买,就得向洋人购买。

  就洋人开的价格,比翻了倍之后还贵呢!

  赵执安真想就此作罢,反正赵家以前只生产白棉布白棉纱,不也过得好好的吗,但是副厂长把赵老太爷买染布机器的契约一拿出来,赵执安就哑火了。

  这机器真他娘的贵!

  赵执安愁得满嘴起泡,都没空出去陪他养在外面的女学生了。

  易申本就有心打听赵氏纺织厂的事,这时候自然也大概知道赵执安在愁什么。

  她状似无意地说:“津城染料厂要涨价,洋人的染料太贵,咱们自己做不就行了?”

  赵执安大为恼火:“你以为我不想?可是那玩意儿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吗?我留洋学的是纺织业,不是化工业,我哪里会做染料?”

  易申不以为意:“你买回来的那些书上,就有写如何做染料的,只是你不看而已。”

  赵执安觉得他被老婆鄙视不学无术了,更加火大:“你行你上啊!”

  易申看着他,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。

  她是真的行。

  在让赵执安买回来一些原料之后,易申用她嫁妆里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,搭了一套临时能用的器皿,没过几天,就做出了苯胺紫。

  她将苯胺紫放在琉璃瓶里,溶在烈酒之中,晃着瓶子给赵执安看:“你那书上说,洋人其实多年前就会做这东西了,你看怎么样?”

  赵执安:!!!

  他有些傻眼地看着瓶子里艳丽的紫色溶液,小心翼翼地去碰琉璃瓶的外壁,却在手还没碰到的时候缩了回来。

  ——我老婆不是被封建糟粕压迫了的可怜女性吗?她为什么会做这种东西?!她是神仙吗??

  不过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9页/共13页易申还是有点遗憾:“这个东西只能染羊毛和蚕丝,染不了棉布。”

  赵执安不信:“这有什么不一样的?”他当场翻出一块绸缎、一团白毛线,又让管事去找块纺织厂产的白棉布过来。

  科学是不能不信的,实践也确实能够检验真理。

  赵执安看着洗洗便褪色退个干净的棉布,大为疑惑: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

  易申不想给他科普,只是问道:“有这个,咱们自己也能建染料厂,我记得赵家下面也有织户,咱们还可以自己建毛纺厂和丝织厂,有了这,”她晃了晃瓶子,“这些都可以有。”

  赵执安担心成本的问题:“这个贵吗?”

  易申看他一眼:“比买洋人的便宜——而且我能做这个,就能做其他的出来。”

  赵执安不得不相信。

  易申还提议道:“这不是小事,我们可以找督查,让他拨一部分款。海城还没有染料厂,能建的起来也是一项功绩的。而且原料咱们不可能只靠自己到处去买,如果有督查帮忙协调,会容易得多。”

  这话赵执安可以理解。

  不过他有点头大:“到时候他问我怎么做的,我如何回答?说少了他又不信,说不定会怀疑咱们是从外面买来一点骗他的,说多了他把事情交给旁人怎么办?”

  易申正好接下来:“你若不想去,交给我好了。”

  赵执安在“把权力交给老婆她以后会不会心野了”和“这事我真的办不成只能指望老婆能干”之间犹豫了五秒钟。

  随即他说服自己:我是进步青年!怎么能有“老婆心野了”这样的想法?

  然后就拜托易申去做了。

  易申和督查谈了什么,赵执安不知道,他只知道易申拿到了两千大洋的批条。

  赵执安看了那批条好几眼。

  他不是没见过钱,赵家每年赚的钱远不止这些,过手的钱就更多了。

  但是他是真的没见过有人能从督查手里得到这个钱。

  然而这还没完。

  拿到督查的批款和建厂准许之后,易申拿着染成深紫色、上面还绣了花纹的蚕丝围巾,去海城大酒店转了一圈。

  然后就见到了伊比利亚驻华总督的女儿。

  她对这个紫色的围巾非常喜爱,还对易申吐槽:“撒罗米,你是不知道,前些年他们刚有紫色染料的时候,我是买过一条羊毛围巾的,但是羊毛围巾用了几年已经旧了,可他们的染料厂居然又不产染料,新的紫色围巾非常昂贵,真的不划算——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条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10页/共13页紫色围巾,真的不容易。”

  易申和她交流没有什么阻碍,也笑着说:“我也是偶然做出来的。”

  西方人本就对东方的丝绸充满向往,而且他们几百年来对紫色也是非常喜欢,这么一条紫色的蚕丝围巾,对她的吸引力简直是翻了几番。她抚摸着光滑的绸缎,赞不绝口:“这真是太美丽了!——科尔斯特医生最初对我说,有个华国的夫人自己做出了紫色染料的时候,我以为他在耍我。谁知道,天呐,撒罗米,你真是太厉害了!”

  易申微笑着收下了她的赞许。

  伊比利亚的总督姓罗马诺,他的女儿离婚之后改回了父姓。罗马诺女士好不容易把手和目光都从围巾上收起来,对易申说:“撒罗米,我记得,我是说我好像听说过,那些染料厂在改产别的东西之前,还会生产很多颜色的染料,各种红色、绿色、蓝色都有,你会做这些吗?”

  易申摊手:“我搞不到原料,你知道的,好多东西他们根本不会卖给华国人。”

  罗马诺女士不以为意:“这有什么,你的厂子让科尔斯特挂个名,他是医生,在我们当地也是个很有名的医生,他想做什么实业,会有很多人给他面子的——我父亲那里你不用担心,只要能赚钱,他不会拒绝的。只是你将来可不要做到一半就不做了,我想要每年都有新的。”

  易申心说我就算想做,也不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染料厂改成别的,那目标也太大了。她点点头:“这是自然,如果染料厂能建起来,我会一起建两座毛纺厂和丝织厂,无论有什么新品,我都会第一时间请你欣赏的。”

  罗马诺女士非常开心。

  易申也很开心——如果科尔斯特不要总是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看,她会更开心的。

  她走出海城大酒店,科尔斯特的汽车在外面,科尔斯特也在车外面站着等她。

  “我的天,你的丈夫可真是野蛮人!”科尔斯特打开车门让她上车,开车去选好的染料厂厂址时,忍不住再次感叹,“他们居然将你的脚弄成这种畸形!当时你一定非常痛苦!”

  易申:“我差不多忘了。”原身的记忆再清晰,也仿佛是隔着一层雾。真正的痛苦都是原身受的,易申现在不过是走路的时候有点痛,哪里比得上原身生生把脚趾折断、脚弓折断时候受的苦?

  不过——科尔斯特你还知道我现在有丈夫吗?

  上辈子只有个道侣婚约,科尔斯特多看她两眼她就忍了。现在她都有丈夫了,科尔斯特就不能管管他那双眼睛?

  科尔斯特觉察到她的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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